散文 | 仲冬月夜
新新宁 • 文学
2024-01-04 10:42:39

虽是隆冬,这几天很是晴朗,但因为几件无可无不可该牵挂事,搞得心情与这温馨的天气极不协调。家庭事务的不遂心、工作事务的看不惯,每每在拷问我的修炼值。

下班回到家里,厨房里传来了血酱鸭的香气,喉结就蠕动了起来,口水也随之往下咽。妻子把菜舀出锅后问我吃不吃烩锅饭,这烩锅饭是我自小的最爱,哪有不吃的道理?于是连忙说:“吃、吃、吃!”一大碗黑糊糊油润的烩锅饭进了肚,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。

来到门前的马路上散步消食,月亮慢慢升起来。这隆冬十五的月亮如同六月的太阳,从正东升起,比八月中秋的月更显圆润。寒光铺泻到这乡野,到处是一片霜白。农家烘烤腊肉柴火的烟雾隐隐可见,袅袅而升,如同仙女曼妙的舞裙。远山如黛,轮廓清晰可见,形如沉睡的巨兽。偶有几声犬吠,引起半夜鸡鸣,更显这山村的静谧。

晴空万里,月光可以朗照,周天散落着几颗寒星,天空显得更是深邃。天地相接处,朦胧而渺远。一座横亘的山脉静卧天际,似乎在展臂拥抱长空,又似乎在对着苍穹呐喊……

毕竟还是俗子,回想起白天课堂的情形,心底又泛起丝丝的沉痛:无论是苦口婆心的逆耳忠言还是痛心疾首的声色俱厉,这些孙辈的学子们都显示出一脸的茫然,指出他们的课堂安睡和对镜装扮,他们甚至会在心底笑话我这个老古董的另类。气急之余,我想生活形式和观念可以有代沟,但知识应该不会有代沟吧?好在临近退休,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,千万别因为俗世的过错而气着自己,于是乎,一时激动的心平气和后,在月色下吟诵着“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”的无奈中,在玩味着迅哥“会这样的么,不至于此吧?”的慨叹中,在自我冷落自我边缘的嘲弄中,在这皎洁月色的荡涤和洗礼中,什么也就释然了!

山泉泠泠作响,于这月光下闪烁着粼粼的波光,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入宽阔的山塘里。月亮倒影沉于平静的山塘,纹丝不动,给人以静影沉璧和心如止水的真切感悟。

了无闹市的喧嚣,纯净的月夜里不见一丝尘埃。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情早已远去,停下匆匆的脚步,守候着这静好岁月,乐享这份淳朴、真实、宁静和安逸,在几行随心所欲的文字之后,血酱鸭、烩锅饭、自然安眠,夫复何求!

作者:蒋双捌

责编:张宇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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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新宁县融媒体中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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