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编者按】
“小镇造物志”是汨罗市融媒体中心2025年推出的多形态纪实系列,以“解码乡镇经济密码”为叙事内核,通过“轻量化传播+短视频场景化表达”的融媒体思维,呈现汨罗15个乡镇企业的产业突围路径、人才造血机制与文化活态传承。
从一双手工洞洞鞋的全球化之旅,到深山泉水的“华丽”转身,我们试图以“一物一产业”的真实视角回答:
汨罗基层如何生动实践乡村振兴?内陆乡镇如何凭“小物”撬动“大振兴”?
汨罗融媒体讯(记者 张为 姚望)在汨罗市川山坪镇川西村,70多岁的虞文亮弓着背伏在齐毛板前,牛骨梳第108次划过湿润的羊毛。这方浸润了百年汗渍的木板上,散乱的毫锋正被驯服成齐整的笔尖。
虞文亮用水盆工艺制作笔头
“想传,但怕传不下去。”虞文亮摩挲着已经传承了上百年的牛骨梳,工具上包浆映着窗外的天光。从赶毛分阴阳、作毛驯野性,到切毛如断三千烦恼丝,每支笔头需经历108道梳理工序。如今,当机械臂在异乡的车间精准雕琢笔杆时,老匠人仍固执地用手掌温度感知毛料的呼吸:一只羊身上一般只有四两毛能做笔。”
不同年代制作的川山毛笔
这种近乎奢侈的工艺,让这支笔从朱熹题壁的野溪,到京城的店铺和九十年代的广交会,走了八百年,也让川山毛笔在80年代远销多国,几乎养活了半个乡镇。鼎盛时期,镇上共分布了5个毛笔厂,2000多名匠人昼夜赶工,穿镇而过的京广铁路和每年的广交会将订单送至全国各地。川西村党总支书记卢俊章指着展示中心的“绝版笔”回忆:“这支八十年代的老笔,连做笔师傅的名字都成了传说。”
80年代留下的绝版毛笔
现在,川山坪镇最后一个毛笔厂已经关闭了23年,算法能模仿王羲之的笔势,川山匠人却还在坚持探索新的传承方式。在由闲置小学改建的毛笔加工生产基地和“公司+农户”的新模式下,机械生产接管笔杆雕刻,而笔头制作仍由农户在家完成——这看似低效的坚守,实则是千年技艺的生存策略。“农户就在自己家里,利用农闲的用一两个月时间做好一包笔头,就可以送来加工生产基地。”卢俊章说。
如今的川山毛笔通过“公司+农户”的模式生产
这种固执正转化为文化资本。2016年列入省级非遗后,川山毛笔开始出现在礼品清单与书画院教室。尤其令人安慰的是,为了让毛笔的书写保持传承,毛笔的制作技艺不断代,在川山坪镇的青江学校、万家小学、高家坊小学等学校,孩子们每学期都有固定的毛笔书法课。
川山坪青江学校的书法课
“现在我们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年轻人,也能掌握大部分做毛笔的技巧。”夕阳为虞文亮的白发镀上金边,老人把松软的羊毛举向光线,一旁的卢俊章有些欣慰。
一审:徐 娟
二审:刘晓元
三审:谢 江
作者:张为 姚望
责编:刘晓元
来源:汨罗市融媒体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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